第(3/3)页 鹿空天问:“打算怎么办?” 行人:“你有七两银子吗?” “有!” 行人:“有银票吗?” “有。” 行人:“二百两银票?” “有。” “拿来!” 鹿空天拿出银票,刚好凑数。杀手将沉甸甸的白花花的银子递给他,和他交换。 杀手道:“少了十两银子,我先欠着!” 鹿空天:“我不再需要这十两银子。” 这杀手要是再去杀人得到银子来还钱,不论杀了好人、恶人,银子即使拿回了手里,也不对味儿。 “我下次杀的,一定是恶棍。” “好!恶棍该杀,钱不用还。” 杀手没再说,不再坚持还钱。 他在地上蹲下来捉起几片干燥的枯叶,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燃着了,再将手上的二百两银票,也投进已在燃烧的枯叶堆里一起焚烧。 银票在火里发出几声沙沙的响,一条暗红的火舌不紧不慢吞吐了几下,银票就开始发黄变焦、破碎,渐渐就剩下仅仅的一只角。 像是冰山迟早会淹没海上,最后一只角很快就隐没在火苗里,也不见了。 银票似乎冥钱正在烧着,但是,死者又能否得到安息? 杀手的内心深处,极希望可以得到死者的原谅。他把自己辛苦赚到的二百两银钱,当成冥钱一下烧了,只是想表明心迹:他其实很后悔赚来这二百两,希望从没有赚过。 银票成灰与枯叶成灰的样子,是否会有很大的区别?没有,它们都是死灰! 它们再没有任何的区别,因为它们都没有任何的价值。 风一吹,银票变的灰烬,便与枯叶的灰混合一块,在空中游离了。 杀手与鹿空天的心情,有一部分差不多,他们都失落痛苦。他们的心情与环境相配合,站在树下,任由飘飞的死灰落在头上、肩上,也不去拂拭一下。 他们都只是呆立着不动,双眼失神,而且满布血丝。一般来说,酗酒的人都是这样,目光大都很浑浊。 他们的目光又闪烁着,一齐望向了远方——远处,有未来?还是有过去? 或者,没有过去与未来,只有现在? 杀手的心,既容不下过去,恐怕也不会有未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