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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间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
    托尼、班纳、史蒂夫、旺达、所有人的目光，几乎是不约而同地、带着难以言喻的局促感，齐刷刷地避开了史蒂芬·方审视的眼神，转而投向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。

    “呃这个嘛.”班纳的声音干巴巴的，眼神飘忽，手指无意识地推了推厚重的眼镜。

    托尼清了清嗓子，试图打破这份尴尬，手指在空气中虚点了几下：“星期五，调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，Boss。”人工智能的声音应道。

    一道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光束从天花板投射而下，在史蒂芬·方躺着的医疗床旁边，清晰地勾勒出一段监控录像：

    画面里，正是这间医疗中心。

    一个穿着休闲装、脸上洋溢着胜利在望般兴奋笑容的史蒂芬·方，正对着镜头方向比划着什么，嘴里似乎还在说着“准备好了吗？这次一定把‘他’拉过来！”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他的神情轻松，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期待，像极了一个强大版本的傻缺星爵。

    呼——

    就在这个笑容定格、最灿烂的一刹那，影像中的史蒂芬·方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，又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突然丢失了关键帧。

    没有声音，没有光影特效。

    人，消失了。

    前一帧还是鲜活的笑脸，后一帧，原地只剩下空气。

    仿佛他从未存在过。

    只有屏幕上残留的那个凝固的、充满期待的笑容，成为存在过的唯一证据，显得格外突兀和.诡异。

    投影结束了，光芒暗下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病床上那个浑身是伤、刚从另一个地狱爬回来的史蒂芬·方身上。

    空气里弥漫着比刚才更加浓重的尴尬和一丝难以名状的寒意。

    托尼·史塔克打破了沉默，“看来.时间悖论了，我们成功了，把你捞过来了，但代价是.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下巴朝投影消失的方向扬了扬，“这个时间点的‘你’，就像程序被覆盖，数据被清空.没了，彻底抹除。”

    史蒂芬·方静静地看完了投影中那个自己消失的全过程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    沉默了几秒后，他忽然动了。

    他用一种不耐烦的粗暴动作，一把扯掉了手臂上的滞留针管和身上连接的各种传感器线缆。

    接着，他双手抓住缠绕在胸腹间厚厚的白色绷带，用力一扯！

    “嗤啦——”

    绷带被撕裂、扯开，露出了下面狰狞交错的伤口和尚未完全愈合的暗红疤痕。

    他随手将沾着零星血迹的绷带扔在地上，眼睛一闭一睁，给了自己一个神佑复苏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，他才缓缓抬起头，扫过房间里每一个因他这突然举动而屏息凝神、表情各异的超级英雄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歪了歪头，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那么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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